【枭羽】讲一个笑话（上）
整点老套狗血文
我流赤花症，设定在文末
极度ooc，请谨慎观看
私设如山，请注意避雷
本章有原创路人提醒
标题与内容无关
——————————
他的眼睛有点疼。
凯亚站在洗漱池前，摘掉了常年带着的眼罩，整个人都快贴到了镜子上，双手扒拉着那只与左眼颜色不同的眼睛看了良久。
好像，有什么东西长了出来。细细的绿色藤蔓，从眼角探出了一个头。
“凯亚，再不快点你和迪卢克要迟到了哦？”
随着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和父亲的话语，凯亚匆匆忙忙地戴上眼罩，整理整齐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马上马上！”他隐约记得这是什么，但一时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现在也没有时间细细回想了，等之后有空再说吧。
凯亚推门出去一路跑到餐桌前毫无形象地叼起一块面包就出了门。门外靠着马车等了许久的迪卢克看到凯亚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早就喊你了，结果你睡得跟猪一样。”
凯亚往嘴里塞着面包跨上了马车，“你可以多喊我几次嘛。”
“我喊了。还有，不要嘴里塞满东西就说话。”迪卢克捡掉凯亚说话期间掉出来的面包屑，又开始了每日日常哥哥爱的教育。
“知道了，知道——”凯亚拉长声音答到，一转眼看到迪卢克不赞同的眼神，捂着嘴把没说完的话吞回去可劲儿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两人要去的是某位富商的生日舞会。克里普斯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但这位商人与莱艮芬徳家交好，又不能不去，于是他一挥手便打发了两个儿子去替自己应酬。
凯亚靠在椅子上往迪卢克那里蹭了蹭，剥开迪卢克那团搁的自己脖子痒的卷毛，安心地把头放在义兄肩膀上打出了一个哈欠：“到了叫我啊……”
“还没睡够吗？你到底几点回来的？”迪卢克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凯亚，这种时候安静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像个小混蛋，他伸出手想去捏一捏还在砸吧嘴的家伙的鼻子，但手一拐，只是揽住了他的肩防止睡着睡着滑下去。
“夜班嘛……大概早上？不记得了……”凯亚回答着声音渐小，最后几个字跟蚊子叫似的让迪卢克听不真切。见凯亚是真的困，他就也没有继续逗他，让凯亚一路睡到了目的地才把人摇醒。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见大部分宾客注意力都在迪卢克那儿，凯亚就借口溜出了大厅走到花园内透气。
他不喜欢这些宴会，一堆人在那里虚与委蛇，虽然他很擅长，但这不代表他喜欢，比起这些，凯亚觉得自己更乐意回骑士团去跟文件和魔物打交道。再加上昨天是夜班，今天的假期他本是打算睡上一整天的……
花园里种满了红色的蔷薇，大概是这家的女主人或者小姐喜欢的。但一看园丁就经常偷懒，大片的蔷薇疏于打理四处疯长，乍一看倒有些像是睡美人的故事里那个城堡外拦路的蔷薇路障。
说起来，他今天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眼睛里的东西…是不是有一点像蔷薇的枝条？
“
夜安，凯亚先生。”
安静的花园内突兀的女声打断了凯亚的思考。他转过身向身后的女士行了一个礼，“夜安，索玛小姐。”
“这个品种的蔷薇很好看吧？”她捧起几支花朵于掌心，就着月光展示给凯亚，但她并没有等待凯亚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的父亲与莱艮芬徳先生交好，儿时我也曾有幸去晨曦酒庄游玩过。莱艮芬徳庄园的葡萄汁很是甜美。”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
“谬赞了。”凯亚应和到。
索玛小姐看了眼凯亚，不接他的话，“那时大人们在谈话，我便跑到花园内去玩，在塞西莉娅的花丛里发现了一朵红蔷薇。”
晨曦酒庄的花园内哪来什么红蔷薇。凯亚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了这位索玛家小姐的意思，无非就是小时候一见钟情那一套。他轻笑一声，突然觉得眼前这片蔷薇都变得有些碍眼。但这种情绪是不对的。他很明白，迪卢克并不是他的所有物，他只是一个卑劣的、同这位小姐一样，悄悄喜欢他的人罢了。
但有一点他们是不同的，而这一点导致了凯亚永远不会像这位索玛小姐一样将心里藏着的东西说出口。
“家兄的话正在大厅内，索玛小姐找错人了。”凯亚扯出一个完美的社交用笑容，让对面的人根本挑不出错来。
“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赶我走吧？只是我实在跟迪卢克说不上话，便想来问你几个问题罢了。你们是兄弟，你应当是最了解他的人。”索玛小姐拦住抬脚想要离开的凯亚，她用折扇抵住红唇，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似的角度，“不过我想现在我也不用问了。你与我是一样的，你又会告诉我什么呢？人都是自私的。”
还没有那么会掩藏自己情绪的凯亚蓦地冷下脸，冷色调的虹膜被月光照得宛如刀剑，十字星的瞳仁无感情地盯着矮了他一个头的人，骤然剧增的压迫感朝索玛小姐袭去，“希望索玛小姐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纤细的少女不自觉退后了几步，但她还是压着恐惧强装镇定从颤抖的嗓音里挤出了话语：“我当然知道。宴会上我看得清楚，女性对这些东西总是足够敏感，你看他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看你的也不一样。索玛小姐吞下了这后半句话，“我对此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说出去。我看得出来他眼里看不到我，我也确实与他说不上话。
少女合起精致的折扇，提着裙子向凯亚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这些蔷薇长得太过杂乱，过几天我会让园丁将他们修剪干净的。”
索玛小姐的身影消失后，凯亚才回过神。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就连这位初次见面的少女，在短短一小段宴会的时间内都能看出端倪。他不敢去想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看了出来，父亲？艾德琳？埃泽？又或者是迪卢克？
凯亚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太糟糕了，他是不是应该早点远离迪卢克才好？但是太阳的光太过温暖，他移不开脚步也不愿回到地下。
“唔……”右眼突然传来阵阵刺痛，比起下午把他唤醒的那一阵，痛感更加强烈，有什么东西在争先恐后地从眼眶内挤压着眼球攀爬出来。凯亚摘下眼罩伸手触摸着右眼，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他有些分不清这是鲜血还是被疼痛刺激出的眼泪。凯亚在眼眶周围摸到了几支细细的枝条，枝条上细小的刺扎得他手有些疼。
他想起来了，到了这种程度还想不起来他失忆算了。他还在坎瑞亚的族群中时，翻阅过的书籍上面有记载，在几百年前曾有一种病症会降临在心有所属却不敢开口之人的身上，与如今提瓦特大陆上还时常会见到的花吐症类似，专门折磨那些暗恋者的奇妙病症。赤花症，一个比花吐症还要折磨人的东西，但已经几百年没有人再次患上过它。
算我倒霉吧。凯亚捂着眼睛苦笑到。
想要活下去，就要让所爱之人恨他。这种病症简直充满了恶意。像个诅咒……
“……凯亚？！”
迪卢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凯亚惊慌失措地遮住自己的眼睛低下头不让迪卢克看到自己的脸，手上攥着的眼罩被匆匆忙戴回了头上。
但他的结还没有打好，就被迪卢克硬掰着脑袋转了过去。松散的眼罩顺着滑落，但凯亚右眼疼得根本闭不上，只能瞪着眼睛和迪卢克对视。
火系神之眼拥有者永远都是温热的手指触上凯亚被夜风吹得凉凉的脸，轻轻擦去了他脸上了泪痕，“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他……看不到？
凯亚藏起自己的惊讶，顺着迪卢克的话说了下去，“嗯，大概是没睡好，眼睛有点酸。太困了。”
他说完拿下了迪卢克的手，自己胡乱擦了把脸，把眼罩系了回去。
“你的右眼没问题吗？”这是迪卢克第一次见到凯亚眼罩下的眼睛，他与克里普斯之前一直以为是凯亚的眼睛有伤又或者是失明了，凯亚不愿意提起也不在人前摘下，他们便就随他去了。凯亚的右眼是浅金色的，不像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瞳色，被镀上了一层金属般的色泽，又像是有金沙在里面流转。
“哈哈，没有，我右眼好着呢，只是颜色不一样，还有点吓人。”凯亚打着哈哈应付迪卢克的疑问，见迪卢克点头像是信了就开始转移话题，“我困啦哥，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迪卢克看着凯亚打出几个哈欠，露出的那只眼睛眼角也开始渗出一些泪水，大概是真的很困了，但是……
“宴会才进行到一半，我们提前回去不太好。但是可以偷个懒，我想索玛先生不会介意的。”他拉着凯亚坐到了花园内的石凳上，按住凯亚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你可以先睡一会儿，等会我会喊你的。”
凯亚乖乖闭上眼睛靠着迪卢克小憩起来。夜班人真的累了，夜班人真的想睡觉了。
迪卢克听着凯亚的呼吸逐渐平缓，应该是已经睡着，才缓缓抬起手去触碰凯亚的眼睛。
他是在大厅内听闻有人在远处看到了索玛小姐与凯亚在花园内，才匆忙从宴会场上溜了出来。他来的路上遇见了返回的索玛小姐，她与迪卢克打了声招呼，又指出了去花园的路，还特地说了一声凯亚大概还在花园内。待到他到达花园时，只见到凯亚呲着牙捂着眼睛，一瞬间迪卢克还以为那位小姐对凯亚的眼睛做了什么。
迪卢克悄悄拉起凯亚的眼罩，仔细观察过他的右眼确实没有问题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他不知道凯亚和索玛小姐聊了些什么，虽然很想问，但细想自己似乎没什么立场去问这种问题，凯亚就比他小几个月，也是快要成年的人了，按照其他家，都是要准备安排未婚妻的年纪。花园月下独处能聊些什么呢……
迪卢克垮下嘴角。他是不是应该把凯亚再看紧一些？但是不管怎么样，凯亚以后都是会离开自己的。他会娶妻搬离晨曦酒庄，也许偶尔会带着妻儿回去聚会或者看望父亲。
迪卢克越想揽着凯亚的手就收的越紧。他不想这样。凯亚是他一个人的，雨中的小孔雀是他最先发现的，没有人可以把他的小孔雀带走，谁都不行。
“哥……疼，你手劲太大了。你是看到老鼠了吗，快点放手啦！”凯亚嘟嘟囔囔地蹭着迪卢克的肩窝，扒拉着迪卢克的手要他放开。
“怕老鼠的是你好吗？而且这里哪来的老鼠！”
“没有老鼠你突然紧张什么啊！很痛诶，肯定红了。”
“对不起……”
——————————
我流赤花症：赤花症眼中会长出花朵，只有自己看得到。必须得到所爱之人的恨才会好转。待到眼中的花盛开，患者就会死去。死去后尸体化作泥土，鲜花于残骸上盛放蔓延，若所爱之人没有摘掉那朵最初盛开的花，死者灵魂会被困在原地直到所爱之人也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