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走向过去 5
整点老套失忆梗
极度ooc请谨慎观看
私设如山注意避雷
小学生流水账
（每天一问我到底在写什么东西
（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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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餐桌上的氛围很尴尬。或者，只有凯亚觉得很尴尬。
早上醒来后回忆起自己半夜干了什么，面对迪卢克多少有点不自在。轻手轻脚起来，转头就看到放在桌上封面写着自己名字的本子。再一看周围虽然跟老宅很像，但又不一样，自己完全没见过的房间，他压下疑惑打开了有着自己字迹的本子。
哦，原来我失忆了。他合上由昨天的自己写了日记和注意事项的本子。
那昨晚上的事情不是更尴尬了！
但他得到了自己从来不敢想的答案。迪卢克给了他未曾想过的谅解和安慰。
本子很厚，前半有着自己零零碎碎写的日记，或者也不能说是日记。有时是一连几页的详细描述，有时又只有一两句牢骚。但这也足够凯亚从这些文字里大致窥探到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了。
他十七岁后的人生与他料想的出入不大。有更坏吗？没有。但有更好吗？好像也没有。
唯一出乎他预料的是，在他确实和迪卢克决裂后，他们居然还能像是无事发生那般和平共处。但当他细思晚上迪卢克对他说的那些话，好像也不是很难理解。迪卢克这人，跟个太阳似的永远在发光发热，他不是那种会停滞不前的人，他早就走出去了，他已经释怀了。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被过去和自己建造的牢笼死死锁住，明明钥匙就在手上，却不愿意出去。
凯亚赤着脚静静地站在桌前翻看日记，听到身后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手指一顿猛地回头。
迪卢克已经醒了，披散着红发坐在床上撑着头盯着他看。
凯亚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迪卢克跟他记忆里的义兄有很大不同。
这里不是在说外貌和年龄，迪卢克一直长着张嫩脸让人看不出年纪，时间对他外貌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但凯亚依旧有些认不出他来。
留存在他记忆中的义兄一直是个小太阳，乐观、勇敢，脸上总是挂着感染力极强笑容的小绅士。偶尔也会孩子气，会撒娇会固执。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现在的他太过沉稳了，他将自己的所有情绪全部收敛了起来，凯亚已经很难看到曾经迪卢克的影子。
凯亚能猜到是什么让迪卢克变成了这样，那些糟糕的原因里必然有他的一份。他心里有些泛酸，可面上不显，而是笑着朝迪卢克道了声早。
“早。”迪卢克点点头，起身洗漱更衣，“看完了下楼去吃早餐吧。”他路过凯亚身边时这么说到，“还有，虽然夏天了，但也不要光着脚。”
被教育了的凯亚拖长声线喊着：“我知道啦！”
下楼后也不知道先下来的迪卢克对艾德琳说了些什么，女仆长在凯亚用餐时顶着一张欣慰且慈祥的面孔给他照顾的面面俱到。
或者说……太过了一点？
“艾德琳……我可以自己吃的。”凯亚不动声色地躲开艾德琳已经举到他面前的勺子。
艾德琳见凯亚闪躲只好失望地放下了餐具：“抱歉凯亚少爷，我只是很久没有体验到照顾小时候的凯亚少爷的感觉了。”
凯亚惊恐地看向迪卢克，眼里写着“你到底跟艾德琳说了什么？！”
“艾德琳，我是记忆停在了十七岁，不是停在了七岁……”他小声嘟囔着，“而且我七岁也可以自己吃饭了。”
女仆长面不改色地整理了自己因蹲下而褶皱的裙摆：“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迪卢克笑着看两人的互动没有打断，他倒也没有跟艾德琳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告诉她，凯亚今天的记忆退回了未成年的时候，所以今天开始餐桌上都禁止出现酒类饮品。
现在凯亚的记忆只剩下了十七年。这毫无规律的失忆状态继续持续下去，迪卢克也算不准到底什么时候凯亚会忘记所有东西。
每天晚上凯亚一但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再次睁眼的他必然会丢掉一部分记忆。随着凯亚失去的记忆越来越多，迪卢克便越来越恐惧一天的结束。他期盼着凯亚晚一点闭上眼睛，再晚一点。但凯亚每次都很干脆地止住他的话语跟他道晚安。
即使再迟钝迪卢克也意识到了，凯亚对失去的记忆毫无留恋。他甚至会有那么一丝丝地期待，他像是在渴望忘掉这些。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的凯亚，似乎都是这么想的，每一天记忆不同的凯亚，都是这么想的。
我是不是，留不住他了。迪卢克不愿去这么想，但凯亚的状况让他不得不这么想。
“凯亚，你想不想去旅行？”迪卢克问到。一直待在酒庄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任何转机的，不如带凯亚出去走一走，就当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他想跟还记得些什么的凯亚一起出去看看。
“旅行？这种时候？”凯亚有些疑惑，但他从迪卢克的眼睛里看到了混杂着不安与期待的神情，“好啊。”他答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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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当天下午就启程了，艾德琳和埃泽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切。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可能这次离开，再回来的凯亚已经是一个新生的凯亚了。于是他们给了凯亚一个大大的拥抱，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祝他好运。
他们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索性晨曦酒庄距离邻国的璃月并不是特别遥远。
他们沿着商道驾车一路从晨曦酒庄出发，走走停停，途径荻花洲，又绕道去了绝云间，最后前往璃月港搭乘上驶向稻妻的船只。
他们在璃月呆了近两个月，于望舒看过了满月，在庆云顶见过了日出。
期间凯亚的记忆还在一点点的消失，但速度却又开始变缓，不再像之前那样几个月甚至几年的记忆瞬间就无影无踪。
事情像是有在开始变得逐渐乐观，但这依旧改变不了凯亚依然在一步一步地向过去走去。
他仿佛走上了一条后路在不断崩塌的路，但他依旧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我拦不住他，但我希望他能留久一些。迪卢克握住入睡的凯亚的手，却不敢闭上眼睛结束今天。
“迪卢克？”黑暗中，凯亚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你睡着了吗？”
“没有。”迪卢克回答。他侧过头看到了凯亚的眼睛在透过窗户的月光下熠熠生辉，外面的漫天星斗也不及凯亚眼中蔚蓝之上的那颗十字星美丽。
“那要不要去外面看星星？不是说凌晨有流星雨吗？”凯亚提议到。
这是这么久以来，凯亚第一次不急着睡觉，而是主动延长了这一天停留的时间。迪卢克欣喜地有些压不住嘴角，这简直是目前为止最大的进展。
但他们现在住的这间旅店并没有阳台，于是在凯亚拍着胸脯保证他入夜前早就勘察好后，迪卢克跟着凯亚悄声地走到顶层翻上了屋顶。
这天刚巧天气晴朗，夜空中连一片云都没有，可以清晰地看到所有星星。
他们扣着手仰面躺在屋顶上，秋日的夜晚风已经带上了些许凉意，但贴得极近的两人根本没有觉得冷。
“如果某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会怎么样呢迪卢克？”曾经在蒙德教堂给伤员准备的病房中，迪卢克问过凯亚的话，如今又被凯亚用来问起了迪卢克。
“不会怎么样。”迪卢克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那一天到来，他只会平静的接受这件事。
凯亚像是对他这个回答不甚满意，抬起脚尖蹭似的踢了一下迪卢克，“什么叫不会怎样啊？”
“行吧。”见迪卢克不回答他的问题，凯亚妥协地叹出口气，“那没有了记忆，我还是凯亚吗？”
凯亚问出这个问题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迪卢克却大概能想到他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就如同当时他问凯亚，如果记忆不断失去，他要怎么办时一样，他一眼就能看出凯亚在想同一件事。
这个小混蛋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凯亚通常情况下是个极其乖巧的孩子，但当他遇到自己实在解决不了或者无法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会选择逃避。只要看不到，就能当做无事发生，现在解决不了，那就一直拖到不得不去面对那天再说。
“就算没了记忆，你也是凯亚，你变不成其他的人。”迪卢克给出了答案。
凯亚听懂了，他苦笑一声告诉迪卢克，他明白了。
迪卢克在告诉他，凯亚，你逃不掉的。你不能永远不去面对你背负的东西，你不能永远不去解决困住你的牢笼。就算没了记忆的凯亚，也依旧是那个凯亚，并没真正挣脱缠着他的那些他无法放下的过去，仅仅只是忘了而已。
像个懦夫，糟糕透了。
这天凯亚一直撑着没有睡着，却随着远处隐约传来敲响的十二点的钟声，直接倒在迪卢克肩上昏睡了过去。
“晚安凯亚。”迪卢克脱下外套罩在了他的身上，就这样拥着凯亚一直等到了星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漆黑的天空中划过。
拉着他来看流星的凯亚睡着了，于是他没有叫醒凯亚。
